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箸下风景有鱼锅

鱼,做成菜品便是一道“大菜”“硬菜”。胶东一带,每有酒席或宴会,最后端上桌面的通常就是一款鱼肴。鱼肴一落桌,意思不言而明:菜,齐了。据说,古时,鱼在我国就是十分贵重的好东西。“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作为“亚圣”的孟子留在《鱼我所欲也》一文中的墨迹,真实地道出了能够与珍贵罕见的熊掌相提并论的只有鱼了。

古人眼中,鱼是意蕴深远的珍馐美味,对其往往有种近乎痴狂的执念。除了烹制飨人菜肴,古人们在传统观念中还认为,鱼是蛟龙、鲲鹏的近亲,被尊为荣华富贵的吉祥物。对此,从一直传承的“鱼跃龙门”“年年有余”的说法中足见一斑。“季鹰真得水中仙,直为鲈鱼也自贤”。西晋时期有位诗人叫张翰,原本在洛阳为官的,不过,他贪恋老家的鲈鱼,总觉得鲈鱼菜肴的鲜香味儿在身边缭绕,最终未能脱开逗诱,竟褪掉官服,挥手绝尘,策马回乡饕餮他日思夜想的鱼肴去了。到了宋代,人们为这种辞官吃鱼了却馋意的举动依然夸口不断,苏轼就忍不住提笔留了好听的诗句。

晚唐诗人李珣“春酒香熟鲈鱼美,谁同醉?缆却扁舟篷底睡”的诗句,道尽前人喜食鱼菜的向往。现在的人们,餐饮中形成了一种习俗:无鱼不成席。继续把鱼搁在高层面上。

鱼锅,何时悄然走进人们视线的?胶东人记得不准。既然在街巷的酒楼食肆里扎了根,住下来,就撩拨兴致果腹解馋呗!胶东人捣弄草鱼、链鱼、鲫鱼等淡水鱼挣不了鲁菜清蒸、红烧的老套子束缚,鱼锅,作为外来的新吃法,倒叫胶东人既开了眼界,又开了胃口。

新近去古“九州”之一的青州,吃过一次上好的清江鱼锅。清江熟悉,我在南方那几年曾去过湖北恩施州的清江一带。清江鱼生长在国家一级水质的清江之中,来青州得辗转两千余里地呢!青州的清江鱼锅店温馨、洁净、浪漫,推门入内,彼此不生分,依胶东人不善麻不喜辣的口味,稍等便有番茄锅底、青笋锅底、山药锅底等一干盈着诗意和人文韵味的鱼锅介绍过来。

色泽好看,清江鱼片簿而均匀,望去像玉一样有种温润感,偎在红亮的番茄汤汁怀抱里接受蔚蓝色炉火的亲昵与燎烤,蒸气袅袅,鲜香四溢。顺手搁进葱段儿、蒜碎儿与香菜末,倾刻,愈发沁人的特殊香味儿从初沸的清江鱼锅内撒散开来,俯身浅嗅,味蕾就被陡然唤醒。番茄,维生素、胡萝卜素、铁、钙、磷、钾以及苹果酸、柠檬酸等有益物质含量多;清江鱼同样有足够多的维生素和微量元素,两厢在锅中享受烟火催撵,不停地互动、交融、亲和,继而生成飨人的一道上好菜肴,叫人频生馋涎。

有人说,“吃和天一样高于一切”。这话对,“民以食为天”嘛!既然这般,我和旁人几乎都有个愿望,就是巴望着作为箸下风景的鱼锅子在民间蒸气升腾的日子能愈加长久。

(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青岛市散文创作委员会委员)崔启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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