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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花又开

□陈瑞明

梧桐树,在文人骚客中常被认定是爱情树,其自古就被看重,且常与凤凰联系在一起。凤凰是鸟中之王,而凤凰最喜于栖在梧桐之上,可见梧桐是高贵的。《诗经》里就有关于梧桐的记载。有一首诗写道: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该诗说的是:梧桐生长的茂盛,引得凤凰啼鸣。庄子的《秋水篇》里也说到梧桐树。庄子见惠子时说:南方有鸟,其名为鹓雏,子知之乎?夫鹓雏,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栖……这里也是把梧桐和凤凰联系在一起——“鹓雏”就是凤凰的一种。凤凰从南飞到北,只有遇见梧桐树才降落到上面,可见梧桐是有着与众不同的高贵。

梧桐树是一种非常容易栽种、极易成活和生长的树种。它枝干强壮,树叶团团,繁茂。春天抽芽,初夏开花。每当这个季节,就频频见到梧桐花开的繁盛,一簇簇一枝枝,拖着长长的筒,仿如一只只号角,高歌着春天的故事。一树紫色,一树芳香,那沁人心脾的清香,带着丝丝香甜,不及走到,远远就能闻到。小时候,我常摘了花儿,撕了花瓣,吸中间的花心,不觉满口溢香。至今每到这时节,我还常会仰脸站在树下,闻花香,看着那映衬在蓝天中的一树梧桐花。

我对梧桐花的美好情怀还因为一些关于梧桐树浪漫而美好的故事。其实更富有浪漫情怀的是关于“凤求凰”的故事。仪态风流倜傥、才气横溢的司马相如以一首《凤求凰》把同样爱好辞赋音律的卓文君俘虏,这就是“知音”的节奏吧?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古琴清扬而起,一弦一柱皆为情。听着听着,心便如饮甘怡般心猿意马起来了。年少时总是对司马相如与卓文君那美好浪漫的爱情生活充满向往,如今期待成空,人亦过半百,却仍旧痴痴地喜爱着梧桐树,喜欢梧桐花开的季节,喜欢站在树下傻傻地看着满树的花儿开又落。

年少至今,我一直相信家有梧桐树,就会有凤凰来,当我再一次捧起一朵朵梧桐花时,才豁然明白,其实凤凰年年都来——看,她已化为朵朵梧桐花,在我望她的时候,飞进了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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