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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御史传说

明朝御史苏丛,字茂元,号海峰,出生在灵山卫西街,系灵山卫西街苏氏之四世孙。苏丛年少时家境贫寒,读书刻苦,做官后刚正不阿,为官清廉,在当地留下了一段佳话。

怒笔震噪蛙

早年苏丛家徒四壁,穷困潦倒,但勤奋好学爱读书,便常年借读于灵山卫城隍庙内。相传城隍庙后有一个水湾,每到夏季来临,庙湾的青蛙便叫个不停,从早到晚,很是烦人。白天上课时吵得苏丛无法集中精力,晚上书写文章时又总是打断他的思路,聒噪的声音让他心烦意乱。

一日,天空乌云密布,燕子低飞,蜻蜓更是哪里都是,一场雷雨马上就要来临,庙湾的青蛙更是比平时叫的起劲。此刻,苏丛正在思考先生刚讲的文章,心里不胜其烦,一怒之下写下了:“庙湾的青蛙蛤蟆,不准你咕咕呱呱,光准你蹬歪爬叉。”写完就将纸扔下了庙湾。说也奇怪,湾里的青蛙像是听懂纸上的话似的,池塘里一片沉寂,池里的蛙群不再呱呱乱叫,仿若定身了一般。

此后城隍庙的庙湾里再也没有青蛙乱叫,只见青蛙蛤蟆都静悄悄地在水里游,不出任何声响。而相隔不远的仓湾,青蛙依然叫个不停,有好事者将庙湾的青蛙捉住做个记号,投入仓湾,仔细观察,发现做记号的青蛙入水不久,就咕咕呱呱叫了起来。而将仓湾中咕呱叫的青蛙放入庙湾,却立即鸦雀无声了。

智斗城隍爷

灵山卫的城隍庙里正殿之中供奉城隍大神,庙里挂有“纲纪严明”“浩然正气”“我处无私”“节义文章”和“发扬正气”等匾额,还有“作事奸邪任尔焚香无益,居心正直见吾不拜何妨”“善恶到头终有报,是非结底自分明”等楹联。这些匾额与楹联的核心是歌颂城隍爷的功和德,劝人行善不作恶,但是相传从前的城隍爷可不这么善恶分明。

一天夜里,苏丛正在城隍庙中挑灯夜读,突然听见一个小偷对着城隍爷祷告说:“城隍爷,如果你能保佑我今晚偷盗成功,明天一早我就拿三牲来祭奉你。”只听塑像闷声传来一声:“准!”小偷一听连连道谢。苏丛想:城隍爷是神,公正严明,不可能真的为了区区三牲而去帮助一个小偷的。怎料,第二天清早,小偷果然拿着三牲前来祭奉城隍爷,感谢城隍爷保佑他得手。这可把苏丛气坏了,于是他先写了一副诉状,然后对着城隍爷的塑像高声大喝:“大胆城隍!竟然善恶不分!助恶偷盗!诉状已写好,还不快快现身!不然我就状告上神,治你的罪!”城隍爷一听,吓得立刻现身,跟苏丛交涉了起来。

苏丛一身正气,执意要将城隍爷为贡品善恶不分的事情状告上神,城隍爷怕自己的庙宇断了香火,连连认错,并保证自己今后一定不会这样了。苏丛怕他恶习不改,便让他立下字据,上书:“我城隍定善恶分明,为民分忧,积德行善,护国庇民。”并在诉状和保证书上盖了仙印,苏丛这才答应不去告发城隍爷。

哪知这城隍爷是口服心不服,担心苏丛日后不讲信用,拿这个要挟他,便想着找机会把诉状和保证书偷出来毁掉,于是在一天夜里偷偷潜入苏丛家找寻。城隍爷没有在苏丛的贴身衣物中找到,正想着他能把它们藏到哪里的时候,发现苏丛家的正堂供奉着玉皇大帝的塑像,在香坛的底下似乎就压着他立下的字据。城隍爷心想:这苏丛果然不讲信用,这不就是要跟玉皇大帝告发我吗?我得赶紧把它们撕掉。他抬起香坛,想确认一下诉状和字据是否都在,好一起销毁,打开纸条一看,只有自己写的保证书。这时,只听玉皇大帝塑像开了口:“今有城隍为民之保证,朕甚是欣慰,赏一年俸禄!”城隍爷赶忙跪拜谢恩。这时,苏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城隍爷,我苏丛不是小人,诉状我已经烧掉了,我愿意相信城隍爷是为民爱民的好神仙。”城隍爷一听自感惭愧,对苏丛心生敬意。从此,城隍爷一心佑民,惩恶扬善,变成了受人尊敬的好神仙,而他和苏丛也成了“不打不相识”的好友。

重品不附势

苏丛进京做官的故事还得从大名鼎鼎的海瑞说起。

海瑞是个亲民爱民的大清官,由于他看不惯官场的腐败风气,不喜欢附庸作势,后遭小人陷害被罢了官。被罢官后的海瑞一身布衣,沿途被他提拔的州官县令都是势力眼,途经之处没有一个人招待,一路上也是凄凉潦倒。

相传,那时候的苏丛已经考为举人,他对海瑞清正廉明的为人早已敬佩不已,听说海瑞回家要路过灵山卫,就早早等在村头迎接。那时候正是个冬天,苏丛怕错过海瑞,就站在村头从上午一直等到中年。海瑞路过时,听说苏丛此举,很是感动,见到苏丛本人后,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苏丛像忘记了寒冷似的,高兴地说:“海大人,可算见到您了!”

苏丛把海瑞迎到家中,尊为贵宾,好生招待。海瑞非常感动,在这停留了二日,便辞别苏丛继续赶路回乡。后来,海瑞被陷害的事水落石出,又重新得到了皇帝的重用,他从家乡重返京城上任时,一路上待卫护驾左右,声势浩浩荡荡。再一次经过灵山卫,他以为苏丛还会出来迎接他。可是直到队伍走出了灵山卫,也并没有看见苏丛的身影。海瑞很奇怪,于是便决定在附近安顿好之后就去苏丛家看看老朋友。

海瑞大人登门,苏丛自然是热情款待。闲谈之余,海瑞问道:“当年我被贬回乡的时候,你热情地招待了我,我如今做了大官,你为什么却避而不见呢?”苏丛说道:“大人,你不做官的时候,是平民,我可以把你当成好朋友来对待;而如今你是朝廷大臣,我们这些平民怎么敢随便见您呢?”海瑞听后,认为他是个正直君子,是可交之人,于是决定带他一起进京,苏丛便跟随海瑞去了京城。  刚到京城,苏丛并没有能当上御史,而是做了一个比较清闲的小官。由于是从农村去的,官职又太小,京城的官员们都看不起他,有时也会拿他取乐。有一天海瑞着急议事,大家又讽刺他说:“苏大人啊,你官是好官,就是鞋底太薄。”以此来暗喻他做的官太小了。苏丛并不把别人的嘲笑放在心上,而是更加发奋图强,努力学习。在海瑞的熏陶和鼓励下,苏丛凭借自己的学识,一步一步往上攀登,终于得到了皇上的赏识,成为一名监督百官的监察御史。

梦境断奇案

据说苏丛生来就与别人不一样,身材魁梧。在位四年,政绩突出,为民办事,受到了百姓的爱戴。担任江西道监察御史的时候,推举贤能人士,为百姓辩明冤假错案,洞察民间疾苦,吏民都对他十分敬佩。

时逢年末,苏丛告老还乡,准备在家安度晚年。小年早上,全家上下都在准备着过年的东西。就在这时,家里的马管家突然通知家里人,说发现苏老爷倒在血泊之中,家里人急忙叫来城中的大夫前来医治。没想到,还没等着大夫医治,苏老爷就已经断了气,大夫一看伤口,发现是被利器所伤,家人便马上到官府报案。知府大人很快到了现场,进行了勘察,周围并未发现凶器,只能派人在周围明察暗访,询问周围百姓当日有没有听见异样的声音,或者见到陌生人。一番追究下来,丝毫没有线索。

苏丛对着城隍爷的塑像高声大喝:“大胆城隍!竟然善恶不分!诉状已写好,还不快快现身!”城隍爷一听,立刻现身,跟苏丛交涉起来。 (李 健 制图)  连续几日的明察暗访,知府大人觉得很是疲惫,在苏府临近的城隍庙内阅卷的时候,大白天竟睡了过去。睡梦中知府大人看见承恩门旁的大槐树上栓着一匹马,马的背上还驮着一面镜子。梦醒之后,觉得奇怪,反复回想梦中情景,“一匹马”“一颗槐树”“一面镜子”……马槐镜!他猛然想起苏府的管家叫马怀敬,立即将他捉拿审问。也许是心里有愧疚,马怀敬很快承认了自己就是杀害苏丛的凶手。

原来马管家偶然发现了苏家的传家之宝,于是见财眼开,有了偷盗的想法,可是就在行窃的时候被苏老爷发现。马管家不想偷盗之事被暴露,性急之下,便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捅了苏老爷一刀,看着苏老爷倒在血泊之中。他心里害怕,就通知府上的人找大夫为苏老爷医治,并把匕首藏到了府里的假山里,没想到老爷却不治身亡。心里一直恐惧的马管家,在知府大人找到他询问时,承受不住压力,便一五一十地坦白了,案情就这样天下大白。

原载《“卫”你而歌之山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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