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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拧耳之疼”

五岁的时候,我的人生就像一张白纸。少不更事,对任何事情都懵懵懂懂。

一天睡醒后,我蹦跳着去了百米开外的奶奶家,奶奶和小叔父住在一起,可能是我不常在奶奶身边的缘故,奶奶亲昵地把我领进里屋的炕边,有些“怕人”似的从炕与堂屋间墙的缺眼里拿出她的针线笸箩,从针线堆下摸出一个鸡蛋给我吃。这是姑姑们孝敬她老人家的吧?奶奶没舍得吃呢!接过鸡蛋的瞬间,我看到奶奶的笸箩里有几张皱巴巴的粮票。我知道爹娘常常为这种东西哀声叹气,爹娘肯定会喜欢,就在奶奶转身时,我伸手拿了一张揣在裤兜里回家了。

见了娘,我高兴而又神秘地把那张粮票递给母亲,满心希望娘会高兴地夸我一番,没成想,娘知道粮票的来龙去脉后,突然脸色大变。她一把拧住我的左耳朵,几乎将我提离了地面。我疼的双手紧紧护着耳朵,却不敢哭不出声来。就这样,我扭曲着因痛疼而变形的脸,一直被娘拖拉到了我奶奶面前。奶奶见状,惊慌的不知所措。娘让我把那张“拿来”的粮票交还给奶奶。

自此,我牢记着这次拧耳之疼,知道了不属于自己的,没经同意拿来的东西是母亲最不高兴的事,是可耻的行为。

岁月如梭,娘早已远去。如今,我也当了爸爸。儿子六岁那年,有一天和小伙伴玩耍回来,高兴地手举着一个小塑料飞机向我炫耀,告诉我说,是一个卖玩具的伯伯不在意时从他的摊位上拿的。我立马用手抚摸了一下我的左耳,遂问儿子,是用那只手拿的?儿子伸过右手,我转身抓起一把尺子,在儿子右手上狠狠地抽打起来。儿子的小手红肿了,我心痛的不行……打这往后,儿子一直到长大成人,从没再稀罕过不属于自己的任何东西。

娘亲离开我好多年了,每当遇到各种各样的诱惑时,我总是会习惯性地摸索一下我的左耳,回想一番“拧耳之疼”。不惑之年,每每想起当年的情景,我都会感恩娘亲,是娘亲那次给预的“拧耳之疼”,时时引领并校正着我前行的路。如今,我的幸福中处处都有娘亲布施的浓情厚爱呢!

(区园林环卫公司珠海作业队)陈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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