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秋叶

　　□程家森
　　又是一年中秋，西风漫卷寒意深。诗人眼中的深秋多是凄美的，杜甫诗里是“万里悲秋常作客”“八月秋高风怒号”，怎一个悲字了得？李白则是“秋色无远近，出门尽寒山”，怎用一个寒字说清？毛主席则是“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登高望远后感慨万千，豪迈之情跃然纸上。热恋中的情侣牵手漫步在香山红叶下，感受秋天的浪漫之美；已过花甲的老夫妻停在千年胡杨林里，欣赏大自然赐予的靓丽之美；儿童则牵着母亲的手，不时捡着路边不知名的黄叶，小心翼翼地夹在绘本里做成了一枚枚漂亮的书签……
　　每年此时，我上班的途中总会有片片秋叶落下，有时心里多多少少会埋怨环卫工人太勤快，让我不能漫步在铺满黄叶的小路上。偶尔我也会捡起几片好看的黄叶放到办公桌上，或者夹在书中欣赏几日，感受大自然造化下的秋叶之美。那绿中透着的鹅黄，渐渐向叶的边缘扩展，一条条叶脉延伸过去，透过温暖的阳光整齐地呈现眼前。开始时，有一些蜡质的东西附在叶面，泛着光亮；不几日叶子就逐渐失去光泽，慢慢枯萎了。
　　总有那么几片秋叶是倔强的，或许是对枝头依依不舍，又或许是枝头牵她们的手太紧，总之她们在冷风中奋力抗争着。终于，倔强的秋叶还是离开枝头，打着旋儿极不情愿地慢慢飘落到大地，和其他秋叶融为一体，化作泥土的芬芳。
　　也有那么几片秋叶飘落到清澈的溪流之上，泛起小小的涟漪，那是她们向水中的鱼儿传达信息，告诉鱼儿秋天已经到来，仿佛彼此有过约定。然而清澈的溪水并不见鱼儿的踪迹，或许它们早已知道秋的讯息。都说鱼儿只有七秒的记忆，想必它们早已忘却与秋叶的约定，成群结队地游向了快乐的远方……
　　秋枝在寒风中摇曳着，仿佛有对秋叶的不舍。它频繁遥望大地，寻找秋叶的踪迹，叶落过后的枝条向前延伸了一截，枝头前端有一个大大的芽孢，她要经历风霜雨雪，不断分化着孕育着，从主干枝条里汲取营养蓄势待发，等待冰雪融化，等待春风柔柔地吹过枝头。有朝一日春来到，秋叶生长过的地方，片片嫩叶仿佛一个个欢快的精灵，在春风里舞动着，奏响生命的春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