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喜

　　□臧彩英
　　“妈妈！咱们家的桃树结出果子了！”女儿清脆的欢呼声打破清晨的宁静，我急匆匆下楼，看到她的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结果了？怎么可能？我难以置信，明明才开花没几天！我匆匆瞥了一眼那株植物，心中满是疑惑。只见它的叶片刚刚舒展，从嫩绿渐渐染上深沉的绿意，这般模样，真能结果？我甚至怀疑女儿是不是把枝干上的小结节误认成了果实。“先去上学，等放学回来再看。”我拉着女儿的手，快步向学校走去。
　　傍晚，我提着水桶来到桃树旁，从上到下仔细搜寻，却始终不见桃子的踪影。小孩子果然是少见多怪，我暗自思忖着，或许她确实是把某个小颗粒当成了果实，这么小的树苗怎么可能结果呢？
　　待我接回女儿，来到单元门口，我再次问她果子在哪儿。女儿像个机灵的小侦探，轻轻扒开一片叶子，兴奋地喊：“看！”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惊讶地发现，真的结果了！不过却是杏子。那青绿色的果实足有蛋黄大小，朝上的一面还泛着星星点点的暗红，仿佛是给这青涩的果子添上了一抹害羞的红晕。“妈妈，这里还有一个！”女儿又掀开一片叶子，露出另一颗可爱的杏子。我不禁感叹：“宝贝，你真是火眼金睛，妈妈找了好几遍都没发现呢！但是妈妈要纠正你，这是杏子，可不是桃子。”
　　我细细打量着这棵小杏树：它的主干仅一米多高，只有成年人的指头粗细。去年冬天，它还是孤零零的“光杆司令”，我也只是偶尔给它浇浇水，并未悉心照料。可一入春，它便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当我和女儿发现光秃秃的枝杈上冒出暗红色的花苞时，喜悦之情难以言表。那小小的花苞，像极了藏在枝间的红宝石，一个、两个、三个……足有三四十个。
　　此后，每天放学，我和女儿都会迫不及待地来到杏树旁，观察花苞的变化。起初，它们如米粒般小巧玲珑，渐渐地长成干瘪的小花生粒模样。没几天，部分花苞裂开小口，好似婴儿微张的小嘴，露出里面白嫩的肌肤。又过了两三天，花朵完全绽放，五片圆润的花瓣舒展着，围绕着黄绿的花蕊，白里透红，晶莹剔透，宛如精美的玉雕。原本瘦小的花苞化作伞状底座，稳稳托举着盛开的花朵。凑近轻嗅，一缕清新淡雅的香气萦绕鼻尖。小小的树苗，两三根细长的枝丫上，密密匝匝地簇拥着这些美丽的花朵。购买时，因对花卉了解甚少，我在一堆树苗中随便选了它，甚至没问是梅花还是桃花，若不是如今结出杏子，恐怕我永远不会知晓它的品种。
　　花朵凋零后，小杏树默默发芽长叶，那时的我并未多加留意。如今，看着满树绿叶间藏着的果实，我才惊觉，它已在不经意间悄悄孕育出生命的奇迹！而我，竟错过了杏子诞生的最初时刻。
　　我的小杏树啊，你就像一个新生的婴儿，承载着我满满的期待。盼望着你渐渐成熟，果实由青绿转为橘红，变得香甜可口；也盼望我的女儿能如你一般，在岁月的滋养下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