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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抠”大嫂

  □刘润清
  大嫂生于上世纪50年代中期的胶南西部农村,打记事起,她目睹了父母是怎样带领全家熬过艰难岁月的,便从小养成了极尽节俭的习惯。
  上世纪70年代中期,大嫂嫁到我村的周家,恰巧那家是全村著名的“抠门之家”,于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大嫂和丈夫可谓“门当户对”了。
  抠大嫂还真是对得起这个“抠”字。有一次,家里来了客人,她热情款待,泡上一壶茶水,客人只喝了一杯就有事离开了。大嫂望着那壶刚泡开的茶水,心里满是可惜——自己不舍得喝,倒掉又觉得浪费。忽然,她灵机一动,把茶水倒进暖瓶里,把茶叶倒出来漓干水分,摊在窗台上晾晒,打算等晒干后再利用。不料这一切刚好被前来做客的侄媳妇撞见。
  “大婶,您这是想二次泡茶用吗?太抠门了吧!”
  “你懂啥,乏茶晒干装进枕头里,可以改善睡眠,促进头部血液循环,这是专家说的。”这高大上的理由,瞬间便把抠门的尴尬掩饰过去。
  过去过年贴对联需要打浆糊,用的是麸面。有一次,大嫂贴完对联后还剩下一勺浆糊,孩子们想倒进猪食缸里喂猪。没想到大嫂一把夺过浆糊盆,气冲冲地端进屋里,嘴里念叨着“伤天理,伤天理”。不一会儿,她就加上一勺水,做好一碗黏粥喝了,孩子们唏嘘不已。
  四年前,我们村回迁,大嫂的房子多了,便与子女分家,和老公过潇洒自在的日子。每到夏天,大嫂只摇蒲扇不开空调,说开空调容易感冒。晚上看电视,她也不开灯,说黑影里看电视更清楚,电视机屏幕发出的光足够用。刷牙时,她会挤出豆粒大小的牙膏用。老公头发长了,想理发,她总说“短着呢,再等等”,只为节省理发钱……
  其实,大嫂是“内抠外松”——内抠是严于律己,外松是深明大义。每年节省下来的钱,她都会把大部分作为对孙辈学习的资助。街坊邻里谁家婚丧嫁娶,大嫂随礼出手阔绰,从不拿捏;谁家打墙盖屋,她会出工捐物,毫不吝啬;谁家有困难,她倾心帮助;孩生日娘满月,她主动携礼祝贺;病人床前,她提着慰问品嘘寒问暖……大嫂的乐善好施,结下了人缘,赢得了口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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