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孝叶
一粒种子破土发芽、茁壮生长,需要有空气、水分和适宜温度。
故事,每个人都有,也包括我。
由于特殊原因,6岁那年我跟父亲和娘,还有3岁的妹妹去东北。我们走的时候已是寒冬腊月。那天晚上下着大雪,娘用背带背着3岁的妹妹,父亲领着我,拿着几件单薄的行囊就从家里启程了。
从老家到镇上的车站有30里路程。娘背着妹妹,父亲领着我,顶着寒风冒着雪连夜步行来到镇上,坐上了开往胶县的大客车。
由于顶风冒雪又是连夜赶路,加上衣服单薄,饥寒交迫,娘和妹妹一上火车就感冒了。从小就活泼好动,爱说爱笑的我第一次离开家乡坐火车,小孩子的天性,对所有的人和事特别好奇。我们坐的车厢里就成了我开心玩耍的天地。父亲边照顾娘和妹妹,边照看着我,害怕出什么闪失。果不出父亲所料,我在火车上走丢了。父亲和娘抱着妹妹,像疯了一样喊着我的乳名满车厢找。
70年代的绿皮火车上人流大,到处可见背着行李闯关东的人。当我也在哭喊着找娘的时候,一位同样操家乡口音的叔叔挤开人群一把抱起了我。边给我擦眼泪,边对我说:“小闺女,别害怕,有叔叔在,我帮你找你娘。”叔叔抱着我,挤着上下车的人流挨个车厢喊着“谁家的孩子丢了,谁家的孩子丢了。”听到叔叔的喊声,娘挤开人群一把抱起我,整个车厢的人就像静止了一样,听到的只有我和娘的哭声,还有父亲紧紧握着叔叔的手,连声说着“谢谢,谢谢你!”的声音。
重新坐回车厢后,通过父亲和叔叔的谈话知道叔叔姓于,是老乡,他是要去东北探亲的。于叔叔自愿担起了照看我的义务。一有机会就带我去别的车厢玩,陪着我们一直到了吉林的铁场子镇上。下车帮我们安顿好后,他却又坐上了返程的车。原来,于叔叔并不和我们一路。
多年过去了,变化无处不在。地铁、高铁都修到家门口了。于叔叔,您老人家还好吧!这么多年,只知道您姓于,是藏南人,却不知道您真实的名字,详细的住址。在东北几年以后,父亲和娘带着我跟妹妹还有在东北出生的小弟回到了家乡,父亲也托人打听过您,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于叔叔,那个6岁的小不点,我,现在也已过不惑之年了。当年的我就像一粒小小的种子,掉落在您“肥沃”的土壤中,您把身上的阳光,充足的养料传递给了我,让我这粒幼小的“种子”在心灵中印上了善良的烙印。在成长路上,从您哪里我学会了用一颗善良的心去对待所有的人和事。
没有风吹雨打,哪会有秋实的成熟。没有刺骨的寒风,就不会有来年的春暖花开。
(中信青特钢五冶检修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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