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梦飞扬
“小娃娃,乖呦呦,躺怀里,困觉觉……”墨色的天,闪亮的星,皎洁的月,清凉的风,奶奶的小调,熟睡的我。
小时候,我在农村跟着奶奶长大。
儿时的我贪恋奶奶的怀抱,小伙伴喊我出去玩我也不理,父母让我吃些东西我也不应,我只想赖在奶奶的怀抱里。
白天,奶奶下田劳作,都会背着我到田头。我伏在奶奶的背上,双手抱着她的肩膀,两腿盘在她的腰间,而奶奶却用两只不大的手牢牢地托着我的屁股。奶奶的步子很稳,即使田间地头土路并不平整,我也感受不到颠簸。
奶奶在田中忙碌,我在地头玩耍,奶奶忙完了,我也玩累了。此时,爬到西边的太阳似乎也疲惫了,它扶着山脉,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向下爬。这时,田野上开始升腾起柔和的晚霞,霞光像彩缎一样飘散开来。奶奶再次背起我,在夕阳的余晖里拖着长长的影子往家赶。
晚饭后,奶奶会搬两把小马扎放到院子里,她一把我一把,我紧挨着奶奶坐在一起。奶奶摇着蒲扇,不断地给我拍打着蚊虫。
夏天的夜晚陶醉人,夜空中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星,一轮明月挂在树梢上,淡淡的月光水银般泄下来,像撒了一地碎银子。
晚风吹散了一天的炎热,躲藏在池塘边的青蛙开始“呱呱呱”地奏起了音乐;粘在树干上的蝉也不甘落后,“吱吱啦啦”地飙起了歌;萤火虫打着小灯笼飞出来巡逻,一闪一闪地,煞是好看。
每每这时我就会缠着奶奶嚷嚷:“奶奶我要听故事,我要听和昨天不一样的故事。”
奶奶拗不过我,只好摇着蒲扇,慢悠悠地拉开了话匣子:“从前啊,有一个穷人给地主打工……”
到现在我都纳闷,奶奶没上过一天学,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可她的故事每次都不会重样。我印象里,奶奶几乎给我讲遍了牛郎织女、杨家将、岳飞传、西游记等等里面许多精彩的故事。
我趴在奶奶的双膝上如痴如醉地聆听着。天空中不时有云朵慢慢飘过,朦胧的月色为夏天的夜晚增添了一抹娇羞。云层过后,月光愈发皎洁,柔和地洒向院子里的这一老一少。
直到我的眼皮开始打架了,奶奶那首熟悉的催眠小调就会在我耳边响起:“小娃娃,乖呦呦,躺怀里,困觉觉……”此时,我的心里也升起了一轮明月,那月,就像奶奶的笑脸,永远伴着我。
(致远中学901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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