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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箱启蒙记

□王礼明

茗亦醉人何必酒,书能香我不须花。多年来,书一直在我的生活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我的读书启蒙,是从父亲的书箱开始的。

孩提时,家中有个绿漆大木箱,是当过兵的父亲请人用炮弹箱打制的,里面整齐地码着满满一箱书。爱书的父亲视箱为宝,每次从中拿完书,便会将木箱上锁。每每见父亲打开箱盖,幼小的我便好奇地上前围观。记得箱里书目繁多,大小厚薄不一,封皮花花绿绿。木箱里的世界,成了我懵懂童年里最神秘的地方。后来才知道,幼年淘气的我曾撕坏父亲的书,父亲锁书实属无奈。

上学几年后,我的识字量越来越大,对那个书箱的兴趣越来越浓。经不住我的软缠硬磨,父亲终于同意打开书箱,前提是不准搞破坏。书箱对我开放了,箱中的神秘面纱揭开了。我常常趴在父亲的书箱边上阅读,但是大多数书读不懂。现在想起,里面诸如《儒林外史》 《大刀记》一类的小说,和《国家与革命》等类别的专著,确实不适合小学生阅读。

我仍喜欢光顾父亲的书箱,不敢染指里面的大部头著作,就专挑诗词、画报一类的书来看。我最早认识的刊物当属《解放军文艺》,里面的文章我读得似懂非懂,实在读不懂就单纯欣赏插图,照样看得兴味十足。

父亲书箱里的《宋词选》,算是我的宋词启蒙读物。虽然读不懂,但是不妨,读到绝妙好词时,我总是一遍一遍读,遇到不认识的字,就查字典。读岳飞的《满江红》,我竟读出了慷慨激昂的感觉,沉迷词中,反复背诵,一直背到昏天黑地、张口即出为止,虽不能彻悟词中深意,但胸中脑中只有一个字:好!时至今日,我能熟背岳武穆的《满江红》,不能不说得益于少年时死记硬背之功。

父亲的书箱,伴我度过了少年时代。与书为伴的日子,我养成了爱读书的习惯。后来离家求学在外,我几乎每个月都要从少得可怜的伙食费里,挤出几块钱来买书读。在电子书充斥的今天,我最喜欢读的仍是纸质书,每月买上几本,得闲便捧读,乐在其中。

“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西汉刘向的话如洪钟在耳。我生而愚笨,天资驽钝,唯有手不释卷。感谢父亲的书箱,为我读书启蒙,让我受益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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