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飞

□张敦信　　

儿时，一过霜降，晴空万里，惠风无云。望见天上群群鸿雁向南飞去，有的排成“人”字，有的排成“一”字，谁也不乱飞，谁也不掉队，嘎嘎地叫着向南飞翔而去。我们一群小儿仰望着天上鸣叫的大雁，欢快地跳着叫喊着：“雁！雁！雁！摆上溜，回家看您亲娘舅。雁！雁！雁！摆上齐，回家看您亲娘姨。”想想那时是多么惬意，多么愉快，多么的顽皮。有时候晚上也能听到大雁的叫声。看见他们从月亮底下穿过。心想他们不落地下来睡觉吃食吗？他们都飞到哪里去啊？累不累呢？

长大了，上学了，才知道他们飞到南方去过冬。但是不知道飞到南方什么地方。上中学了，会写诗了，才知道飞到衡阳去过冬。

儿时曾听私塾先生三伯父说过“苏武怀汉”鸿雁传书的故事。西汉使节苏武流放匈奴19年，大节始终不亏，心系大汉。他在北海牧羊时，救助了一只受伤的大雁。到了暮秋时候，大雁们纷纷飞过雁门关，到南方越冬，苏武救助的那只大雁却不离苏武而去，苏武赶它也不走！后来苏武咬破手指，从破衣上撕下了一块白布条，写上了“苏武怀汉”四个字，系在大雁的腿上，大雁向南飞走了。它把信带到咸阳汉宫上林苑，汉皇接信后派人到匈奴救回了苏武。从此，鸿雁传书的故事流传了两千多年。

近些年，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再也没看到和听到鸿雁南飞的叫声。思忖再三，疑惑不止：春夏秋冬各地对鸟类保护的不是很好吗？后来从电视上找到了答案——冬天北方天暖了，不像以前那么冷了，大雁不再南迁，而是在北方安居乐业了。但一到秋天，我还是盼望听到南飞大雁的叫声，还是愿意看见那排成“一”字和“人”字图形的大雁。看不到南飞的大雁很是伤感啊！就像春天看不到听不到莺啼鹂啭叫声也三十多年了一样！物种的加快消忘及天气的变暖，是人类作的孽啊！

（退休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