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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印

  □徐全启
  人生像一首诗,当我们拥有它的时候往往很难读懂它,而当我们读懂它的时候,它却随着脚印离去。不知不觉青年节到了,每天基本都是吃饭走路与上班,简单又匆忙,蓦然回首好像什么都没有,身后只是走过的路,岁月的年轮让我不再是青年,而是呈现渐入老年的状态。
  走在珠山路人行道上,一名身穿灰衣的青年工人正在铺荷兰砖。他熟练地用找平的刮板整平、打灰、铺砖,脸颊流着汗水,随时用袖子撩一下擦一把,干得全神贯注、热火朝天。他身旁有个坐在马扎上看书的小男孩,太阳从东侧的胡同口斜照过来,映着小孩清纯的脸,胖乎乎的小可爱戴着口罩,边学习边享受着大自然的阳光浴。
  此刻,路上行人与车辆川流不息,步行的我要么绕走车行道,要么踩着红砖过。“伯伯,小心脚,不能踩!”孩子的童音传了过来。此时,我的脚已踩在了有点绵软的地砖上。“走过去吧,没事的,无非重新收拾一下。”中年男子说。
  “哼!”此时拿书的男孩出了声,同时看了我一眼。顿时,我脊背发凉,一下子想到了四十年前干木匠的爹领着我赶集卖饭橱的情景。那时一个饭橱能卖十几元钱,卖了就可以拿出二毛钱买二根香油果子吃。那时候的油条五毛一斤,五毛钱可以换个新书包。而当买方啪啪啪地敞抽屉、褒贬一通却最终没买后,爹很失望,我很气愤。爹抚摸着我说:“孩子,以后在人之上要把别人当人;在人之下要把自己当人。做人不要过于计较。”
  “别介意,孩子小,他在疼我呢!他妈在小区干物业服务,因为接触疫情病人,被隔离了,孩子只能跟着我。”中年男子安抚我。看着这爷俩,我顿生惭愧。
  “你用警戒绳在前面拉一下,这样可提醒人们不要踩过来。”我为自己解脱着。
  “无所谓,可以理解的,一般人们看这情况会绕道;凡是要踩上去的多数有急事,踩上去只要脚放平也没事;若踩着二三块砖走也不会弄坏的。”中年男子对工作分析得头头是道。
  正聊着,他身旁走过来一个买早餐的大嫂。她个头不高,体态偏胖。她侧身看了看这爷俩,摘下口罩用手抚摸着孩子的头,顺手扯出两根油条塞给孩子,孩子怔怔地看着男子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大嫂已笑着走远,“谢谢奶奶!”孩子的声音又甜又亲。
  “哦,这是他奶奶?”“不是。我们是年后复工才来的外乡人。现在好人多呢!也不知她给了我们后自己够不够吃的。”中年男子看着大嫂的背影说。
  眼前的人行道路线条分明,阳光照射着给人暖烘烘的感觉。我想,自己虽然不是个青年了,但人生的路还很长。在这条路上,总会遇到很多的岔路口与特别的事情,不同方向有不同的风景与故事,该绕着走的就不能直行,以后走路就应该脚踏实地观望着走。只有这样,才能岁月有爱一路繁华,心亮路更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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