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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父亲去给我求情

上初二那年,我被学校开除了,原因是我在班里把一个女生打了。

我是在外游荡了两天后回家的,母亲正坐在门槛上纳鞋底儿,我没敢告诉母亲我被开除的事。

天快黑时,父亲回来了。父亲是乡上的一名小学教师,工资不高,工作却很繁忙。我小心翼翼地把我被开除的事告诉了父亲,父亲的脸色一下阴了下来,那晚父亲坐在炕沿上抽了一宿的烟。

第二天吃过早饭,父亲便骑着他那辆破旧的大金鹿自行车驮我去县城。三十里地的路,父亲弓着腰沉重的蹬着自行车,被汗水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背上。坐在后面的我看着父亲黑白夹杂的头发,鼻子顿时酸得难受。

一路上,父亲和我也没说一句话。

在校门口,父亲买了一包好烟,要知道父亲自己从来都是抽旱烟的。见到班主任,父亲毕恭毕敬地向班主任敬烟,满脸堆着笑容反复着赔不是,年逾半百的父亲在班主任面前唯唯诺诺,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多年来,这一幕一直是我心头的痛,并深深愧对着父亲。

但一上午,班主任并没有改变决定。

下午,父亲买上一提水果去班主任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父亲要我在校门口等他,料峭的春风让我感到丝丝寒意。约莫过了一个小时,父亲回来了。“明天你在班上做个检查!”他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父亲又看着我说:“孩子,好好上学吧,咱是庄户人,爹没多大本事,只能供你上学考出去,你要争气啊!”父亲的话把我说得泪流满面。

说完,父亲骑着车,佝偻着身体消失在溶溶的星光和薄雾里。

四年后,我以全校文科第一的成绩考上了大学,再后来我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当岁月的车轮悄无声息地碾过父亲的额头时,在那苍老灰白的印痕里,我渐渐明白,父亲那博大而毫不张扬的爱,时时在包容着儿子生命中的种种过失,这样才让我得以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更好,走得更远。(姜宝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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